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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荆花开之(十)迎接太阳(2)我怀疑她有当童养媳的潜质

来源:伴沃教育

午饭后,肖雪清洗碗碟,消毒,打扫厨房卫生,然后迅速将何奈和自己的衣服清洗干净。

肖雪是个心思纤细的人,领结婚证前大伯的那番话其实若有若无总在她心里。

她很高兴大伯只是说何奈克她,而她对他是相生的。但有时又想,会不会大伯没算准?会不会大伯没说实话?

她是担心自己对何奈不利。

平常整理何奈与自己的物品,尤其是清洗衣物之类,肖雪总将自己的衣物放在何奈的衣物下面。这样做她自己感觉要安心一点。

多少女人不是这样过来的呢?还没有感受到生活的艰辛和疲累时,如小仙女一般不食人间烟火,不理人间的世俗。对那个自己爱的男人顶礼膜拜,崇拜到了骨头里,也心疼到了骨头里,要像圣母一样对他关怀备至,他晚上翻个身,叹口气,都要担心心疼他白天在外受了委屈。

肖雪清洗完衣物之后,打算晾到阳台上。

去阳台必须经过客厅和卧室,牌桌堵住了必经之路,而且肖雪觉得端着水淋淋的盆从那么多人身边挤过去不是很雅观。

于是肖雪将装有衣服的盆放在客厅的墙角边,对何奈说道:“你等会有空晾一下衣服,我去睡一会。”

肖雪走到书房,在那张行军床上躺下。

或许真的太疲倦,等肖雪朦朦胧胧醒来时,她一时之间,有些迷茫,糊里糊涂不知自己身在何处。

客厅里传来李卫国的声音:“都快五点了,打完这一圈,我们就撤吧!”

何奈说:“下午还在这儿吃吧!还有剩菜,让我老婆热一热。”

林小军说:“不用了吧!我看肖雪很累的样子。”

林小军也是何奈的同年兵,且来自于同一个乡,因此戏称为“一级老乡”。他跟何奈关系确实好,情同兄弟。

林小军在滨海基地上班,他在基地的单身宿舍也是老乡们爱光顾的聚会点。

何奈带着肖雪多次去过林小军的住处,到了那里,当然不用肖雪做饭,年轻的小老乡多着呢!部队的小伙子们都能炒几个拿手的菜。

大家的娱乐依然是打牌。肖雪翻翻杂志,看看电视。

《我爱我家》是肖雪的最爱。

可《我爱我家》却总到深夜才播放,常常是何奈他们结束了战斗,屏幕上文兴宇,宋丹丹,杨立新等人还正在卖力地逗肖雪笑呢!

何奈急着回家,第二天还要上班。更何况,晚上还想开展点别的活动呢!

于是,何奈站在门口催促肖雪:“快走吧!那些无聊的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
催得急了,肖雪站起身来,视线还在屏幕上,嘴里还含着笑,颇有些恋恋不舍。

有时候,肖雪不等何奈催她,就站起来往外走,一边快速走一边反而催促何奈:“快走,快走!回家还可以看。”

可常常是她回到家,毛阿敏那深情的歌声刚好响起来:“爱是一个长久的诺言,平淡的故事要用一生讲完。”

后来,何奈再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她时,林小军就说:“你等她一会儿,让她看完吧!她也就这么一个爱好!”

朦朦胧胧醒来躺在行军床上的肖雪,真心不希望他们留下来吃晚饭,因为饭后的清理,消毒工作让她有些发怵。

却听见何奈说:“没事!也不是多麻烦,热热剩饭剩菜而已。”

客厅里其他的人不再说话,似乎默认了何奈的提议。

肖雪生气地坐起来,面带几分不悦地走到客厅。

一眼看见墙角边的洗衣盆,自己的两件衣服孤零零地躺在里面。

肖雪走过去,踢了一脚洗衣盆,生气地说:“这么自私!只晾自己的衣服!”

客厅里的人惊异地看着肖雪,鸦雀无声。

大家只认识笑语盈盈的肖雪。

肖雪也觉得难为情,快步走过牌桌,进到卧室。

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床边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。

突然听见何奈生气地喊一声:“你想干什么?”

腾腾腾闯进卧室,一把将肖雪推倒在床上。

客厅里的人全部涌进卧室,大家七嘴八舌似乎在劝架。其实也不用劝,他们俩并没有打架。

推倒肖雪后,何奈就愣愣地站在床边。

林小军的声音很大:“何奈,你干什么啊?”他真的有些生气。床上的肖雪“哇”一声哭起来。

后面的事情估计你还真没想到,晚饭居然还是由哭哭啼啼的肖雪充当主力军完成的!当然,那一帮军营热血男儿和娇气的护士小姐也都伸出了援助之手。

我高度怀疑肖雪有当童养媳的潜质。

此后的三天,肖雪照常上班下班,操持家务,但对何奈不理不睬,当他是玻璃做的——透明的。

何奈心中非常后悔,他也知道肖雪的劳累。

那天,他其实担心肖雪不高兴,所以趁大家洗牌之际,他抓紧时间晾了两件衣服,也根本没看是谁的衣服。李卫国他们连声催他快点回来抓牌。

打牌人的心情,不打牌的人是不懂的。

何奈急急忙忙过来抓牌,压根儿没想到自己犯了“自私”的大罪。

骂自己自私倒还是其次,最关键肖雪踢盆的举动让自己觉得跌了面,下不了台。

男人都爱面子吧?

何得福的儿子们,面子是他们的生命。

“扬头的媳妇,低头的汉”是何得福切齿痛恨的两种人。何奈虽是何家价值观中最蠢笨的那一个,但血浓于水,如果完全没有相似之处,那也太违背生物学的常理了。

见肖雪连续几天回家如入无人之境,自己所有求和的举动,她皆视若无睹,何奈心中有些发虚。

上班时忍不住向处里的王大姐絮叨开来。王大姐是一位处长的家属,随军安置在政治处,跟薛大姐一样,古道热肠。

何奈简单地向她说了事情的经过,颇有些担心地说:“我老婆都好几天没理我了,我担心她会不会跟我离婚?”

王大姐笑道:“没那么严重吧!我看你们小俩口平时如胶似漆的,你们家小肖对你也言听计从。小两口,床头打架床尾和!还能记仇啊?”

停一停,又说:“不过你这次也真不对!以后不能这样待老婆啦!人家小姑娘在这里举目无亲的。”

“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”倒是提醒了何奈。因为这次心中实在愧疚,倒忘了自己的无往而不胜的利器,以前每次闹小别扭不都是这样和解的吗?

第二天清晨,何奈早起上班时,肖雪还没醒。

看着她像小狗似的蜷着身子侧卧在自己身边,何奈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,心中暗自发誓:“今后再动一手指头这个女人,自己今生也枉为男人了。”

中午下班回家,看见厨房里肖雪正在炸鸡翅,举着锅盖当盾牌似地挡住脸,手伸得长长地握着锅铲去够油锅里的鸡翅。

没有听见她一边干活,一边若有所思的哼歌。何奈心里彻底放松了,看来这场风波是真的过去了。

这傻丫头,生闷气也是有显著标志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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