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世纪的欧洲纷争四起,维拉尼山下的一个小村却安逸宁静。贝拉·伦泽从小就在这里生活,直到一起命案的发生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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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衣盖娅封面.jpg第八十九章 酵母菌
“刚开始我也这样认为,所以喝得十分小心,尽量数到十才将杯中酒喝完。可伦泽却显得痛苦不已,就像吞饮一杯致命的毒药,艰难下咽……很快,酒精在他体内发生了作用,他满脸通红,呼吸急促起来。”
“你应该及时制止这场决斗,格兰将军。”依海伊仿佛身临现场,焦急万分。
“是的,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及时制止这场比赛,可我以为急操胜券了,所以继续举杯畅饮。我还问伦泽——听说你是在伊卡伯爵死的那晚从维拉尔山要塞逃出来的,你知道伊卡伯爵是怎么死的么?”
“真是淡定,可换成我也想知道伊卡伯爵是怎么死的,这个老家伙总是打我们地心通道的主意。”古丹青说。
“伦泽说伊卡伯爵不幸去世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,那天晚上伊卡还在观看他的月光博弈,但第二天人就没了。不过伦泽说他的出逃和伊卡伯爵去世无关,他只是不能忍受暗无天日的牢房生涯。”
“你们是比酒还是聊天?”依海伊催着格兰将军回到正题。
“十杯之后,情况发生了变化。我突然头晕起来,反观伦泽,一直就是脸红,再没其他症状。他的思维和口齿都很正常,并且比不喝酒时还要敏捷。
到了第十八杯,我的手指不停地颤抖,酒液从水晶杯里泼出了两三滴。但我还是坚持把酒倒进了口中。
我问伦泽,从维拉尔山要塞出来之后你去练酒量了吧?他笑而不语,左手不断地为两个杯子斟酒。我一生喝过无数的酒,像这种烈酒我也不在话下,但这回我却有种不祥的预感——我要输了。眼前的水晶杯发出挑衅的闪光,使我不得不用力撑开下垂的眼皮,妄图保持一种清醒的状态。但很快我脑海中产生了异化的影像,伦泽变成了一个长着黑毛的怪人,咧嘴朝我大笑……我说伦泽你赢了,开启悬湖渡船的钥匙在我胸口的口袋里,你拿去吧……”
“他见到了伊丽莎白吗?”依海伊追问道。
“我都晕过去了,谁还去管他俩的恩怨。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已被运到了悬空湖下的小教堂外,牧师和我的几个随从将我抬上马,他们对我说,我中了一种解酒毒——”
“解酒毒?”古丹青不解地问:“解酒也会中毒?”
“一种酵母菌,伦泽在我晕倒的第一时间给我服下这种解药。对于常人来说,它可以帮助分解体内的酒精,但我可能是特殊体质的老人,一旦醉酒,这种酵母菌就起了反作用,过猛的药力在我体内变成了毒素,昏迷中我呕吐不止,脸色转黑,典型的中毒症状。”
“原来如此,是伦泽让他们送你来这里的吗?”古丹青问。
“不错,伦泽对我的随从说,你们将军中了慢性解酒毒,现在只有美丽庄园的古丹水大夫能够医治,等酒醒后立刻让他赶去,别坐马车,一定要骑快马,贻误时机就有生命危险。”
“可伦泽怎么又在维拉尔山要塞了呢?”依海伊问格兰将军,“他又要见伊丽莎白,又要营救帕尔菲菲,真够他忙的。”
“我离开布诺森林有近十天了,期间发生的变故只有等见了伦泽问他自己才知道。”
“这世道真够乱的,要知道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身边人被杀害的事。”古丹青又想到了伊斯特万老管家。
话谈到这里,三个人安静了下来,他们各自陷入了沉思。
格兰将军在想,伦泽为什么一定要见伊丽莎白女王?哪怕与我拼酒博命也在所不惜。
依海伊在想这次离奇的出城,让两个女人去那遥远的北方真是荒谬可笑,难道这是帕尔菲菲伯爵应对厄运所采取的方法。
古丹青从伊斯特万想到了赫琳,她上午在客厅里说什么来着——“幕后之人也知道我们了解的一切。如果他们下次来的话,很有可能来个彻底铲除。” 她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个幕后之人的身份了,否则怎么敢下如此的断言……
午后的盎然春意没有给人带来丝毫闲适,反而激起了三人心头的种种不安。就在这时,楼里传来了一阵异常的动静,打断了他们的思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