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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成长史 之一(0-3岁)

来源:伴沃教育

        上世纪七十年代夏初的一个傍晚,爸爸妈妈带着姐姐出了门,一路走往医院一一根据经验,妈妈要生了。

      接生医生是爸爸的学生家长。一切顺利,几个小时后我出生了。看看医院墙上的挂钟,已是次日凌晨1点。观察了会儿,医生宣布母子状态良好,可以回家了。病房外,姑姥姥的大儿子洪祥舅和大姨的长子圣民哥、次子庆延哥已经等候多时,和爸爸一起把妈妈扶到白天就准备好的地排车上,拉回了家。

      四岁半的姐姐全程陪同。她记得去医院的路上,她在中间,一手拉着爸爸,一手拉着妈妈,落日余晖把影子拉得长长的。然后晚上是在爸爸怀里睡着的。回家时凌晨两点多了,姐姐已经睡过一觉,比较清醒地记得满天繁星点点,她紧紧跟着地排车,路上很安静,只有几个人的脚步声。

       下午妈妈一觉醒来,恢复了一些体力,马上提醒爸爸把当天的月份牌小心地撕下来,夹在本子中,放在一个小盒子里。那张月份牌至今还被妈妈珍藏着,做为我岀生日期的精准证明:1973年5月9日,农历四月初七。

      我在家的第一晚,姐姐一觉醒来,倾耳听了听,叫妈妈:"妈,我们家进来小猪了吗?听,在呼呼喘气呢。"爸爸妈妈忍俊不禁:"那是你妹妹啊。睡吧。"姐姐睁着圆圆的黑眼睛想了一会儿,不知不觉又睡着了。

      家里添了宝宝,亲朋好友都来探望祝贺。我也争气,被养得白白胖胖,能吃能睡很省心,爸爸妈妈满脸笑容很开心。各种关心问候中,也有"唉,这个要是男孩就好了"、"两个都是女孩,真的不再要一个?"甚至"又是女孩,他们真开心还是装开心"之类声音。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在我出生之前,爸妈已经达成共识:双方家庭经济压力大、妈妈体型过瘦,怀孕期间各种不适、生两个互相有伴儿就行,不再要孩子了。鉴于各种声音的不断出现,老爸当即宣布"女儿是爸妈的小棉袄,我们当然真开心,老二的名字就叫开颜。"

     我叫刘开颜,生于文革中后期,选用毛词中"三军过后尽开颜"做名字,符合当时时尚一一这是我名字由来的官方解释。至于民间认可的实情,就是如上所述了。

      三岁之前,我除了吃喝拉撒睡,躺在床上和练习走路,主要是在妈妈的背上和姐姐的背上度过的。

      妈妈是六二年精简整编的时候从济南下放回长清,落户农村。由于从小没有干过农活儿,体质也比较弱,所以就自己学习了缝纫技术,给队里的人做衣服和做一些手工制品来换取工分儿。另外也会接一些私活,来贴补家用。她做缝纫活儿的时候,就把我背在后背上。

      等到我稍微大一点儿,能会走一点儿的时候,日常照顾和陪伴我的重仼就落到了姐姐在肩上。

      姐姐会每天背着我出去玩儿。有时候是去姥姥家,有时候是去找家属院的小朋友。我还依稀记得,快到姥姥家的时候,有一个废弃的石头碾,走到碾旁边的时候,姐姐就有点儿累了,就会把我放在上面玩一会儿,休息一会儿再走。

      还有一个场景是妈妈和姐姐经常说起,但是我已经不记得。前面提到的洪祥舅,他的妻子,应该叫妗子的,由于她和妈妈是闺蜜,姐姐出生时她还没结婚,我们就一直叫德英姨。德英姨那时在代销点工作,姐姐背着我路过代销点门口的时候,她常常会把我们叫住,从柜台上拿出(自己掏钱)一包钙奶饼干(青岛食品厂的,现在超市还有)来,给我和姐姐一人一半。我们就坐那儿大口吃,吃完了以后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。据姐姐说,这个场景重复了许多次。对于要天天背着胖乎乎、扭来扭去、还不断淘气提各种要求、耍赖不肯走路的我的姐姐来说,这或许也是一个不小的动力和安慰吧!

      两岁左右的孩子经常会饿也会馋,就会对千依百顺的姐姐提出一些要求,比如说"我就要吃好吃的"。那时候家里条件不是很好,也是食物比较匮乏的时候,零食比较少。我们家零食是均分的,有糖果或者是点心,我们四人一人一份儿。姐姐就会把自己的一份儿留一些藏起来,我闹腾的时候给我拿出来吃。这个习惯持续了很长时间。她结婚旅行的时候,看到一些地方特产,还会下意识地说,这个妹妹喜欢吃。

      我长大了,对姐姐也是如此。直到现在,四十年过去了,印象中没有过什么矛盾冲突,也几乎没有红过脸,或许就是因为这种"无条件的相互对待"吧 。

(我咬过她一次除外哈一一据妈妈说,我两岁的那个夏天,姐姐背我回家后,眼泪汪汪的,说后背疼。妈妈一看,隔着短袖,后背上一块红红的,都破皮了,还能看出牙印儿了,一出汗肯定很疼,估计当时我是牙痒痒吧!同时也说明了姐姐对我是多么的好,又是多么的忍耐啊!)

      我的记忆里还有一件蛮有意思的场景,是爸爸喂我吃饭。我们家有一个特别大的靠背椅,有扶手那种,然后爸爸坐在椅子上,我在他身子里面,他一边吃一边喂我。那次的饭是大包子,我说要吃肉肉,爸爸就从包子上揪下深褐色的一小团儿,说是肉肉,我就满心欢喜地张开嘴要了。等到一嚼,居然只是浸了馅汤的包子皮儿!当时我顶多两岁半(记忆里清清楚楚是个冬天。三岁半我已经独立吃饭,要是一岁半就太神奇了),失望的瞬间感受现在还记得。

      我三岁的时候姐姐七岁半,就去上小学了。有一段时间我和妈妈天天在一起。那时候,我们在学校家属院的家有两间正屋。一间叫里间屋一间叫外间屋,里间屋就是卧室,外间屋是客厅间兼妈妈的工作室。妈妈的工作室就是靠墙的一个案板,上摆着各种布料、尺子、剪刀、划粉之类,案板旁边摆着一架缝纫机。那个案板比较大,除了四条腿儿之外,中间还有一个三脚架的支撑,据妈妈说,我更小一点儿,她需要弯腰幅度比较大干活的时候,就会把我放到那个三角架里,这样我不会摔着也不会跑掉。

      这我就记不清了。我只是记得,妈妈在缝纫机或者案板之前干活儿,我就在旁边儿跑来跑去的玩儿。妈妈的的尺子主要有3种,一尺长的叫短尺,她经常用;两尺长的是个弯尺,比较薄,肯定也是比较容易折断的,妈妈不太让我玩儿。那把三尺长的米尺,就是我主要的玩具了。我会挥动着它玩儿,扛着它玩儿,或者是把它当作马骑、拖着它在屋里跑来跑去,嘴里念念有词。

       当时妈妈喜欢一边做活一边听收音机,一边听嘴里还跟着唱念,评书、戏曲、诗歌小说朗诵、歌曲都有。也会照顾我的需要,听小喇叭和孙敬修爷爷讲故事。这些无不在我幼小的心里,开始播种下文学艺术的种子。

      夏天是非常漫长的,记得我广播听厌了,和尺子一起玩儿也玩儿烦了,就会叫着妈妈,拉过妈妈的一个手指头,在自己的小手里画图案,一个大圈,然后两边一边一个小圈儿。妈妈就会笑眯眯的说,这是什么呀?我说糖糖呀,然后妈妈就会从一个马口铁的盒子里拿出糖果来给我吃。这也是我小时候一个非常美好的回忆。

      我和米尺之间还有很有意思的小故事。我一天天长大,越来越渴望出去玩。可是妈妈能陪我出去的时间有限,就对我说:等你有米尺高了,就可以自己出去玩儿了。我就常常把米尺竖在眼前,仰头望着尺子顶端,默默期盼。有一天,我忽然发现,米尺居然跟我一样高!满怀兴奋和激动,冲着妈妈大声喊,"妈,我有米尺高了,我有米尺高了!"

      妈妈抬起头仔细看看,点头认可:嗯,是的。你长大了,可以出去玩了。然后我的独立玩耍范围,也就逐渐从我的家里、到家门口过道、到家属院其它小朋友家,直至到了离我们家属院100米之外的学校的校园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2017年1月13日

2、成长史之二。3-6岁(上)"校园"生活

       从我们家属院出来,向左一转,大约七八十米的距离便是长清一中的大门了。

       大门朝西,由铁栏杆焊成,顶端是向上的箭头形状。大约3米高,5、6米宽,两扇门对开,左侧门上又开有不到1米宽、两米高的小门。大门底端装有小小滑轮,门打开时会吱吱作响。印象中除了学生大量出入的上学放学时间,大部分是只开小门的。门内台阶上有传达室和电工室。有时传达大爷有事请假,电工便代理开关大门。

      记得我上初中的某天,下了晚自习大家纷纷放学回家。传达和电工都不在,教室一般会在下课20分钟后熄灯。被老师得知并找到他们之前,至少五六百名学生和三四百辆自行车便堵在大门里,通过小门一个个次第出去。这种事每学期总会有那么一两次,大家或随人流静等、或嬉笑玩闹、或扎堆聊天。我也与几个同学挤在一块儿,小声说着话,跟着人群慢慢向外挪着。偶尔一回头,人群稍远处,昏黄的路灯下,一个人手握本书,安安静静地读着,我回头时,她还翻了一页书,脸跟着侧转一一那是我姐姐。没有特别的感觉,她怎么做我都觉得很自然。但的确印象深刻,现在想起,那一幕仿佛还在眼前。

      进了大门,迎面是一座高高的屏风墙,上面写着毛主席诗词,四周被半米多高的石砌围栏围着,里面有花草。

      屏风墙旁边和后边各有几棵高大的毛白杨,树叶比手掌大那种。每当秋风吹落叶的时候,妈妈会给我和姐姐一个工作一一串杨叶。就是找一个粗大的针,穿上四叠的粗线,尾端打结处绑上一截小树枝,递给我和姐姐一人一套。我们就出门了。来到大杨树下,我们仔细挑选肥厚的叶子,在中间位置用针穿过,一直撸到底端的树枝那儿,然后再选下一片。边串边整理,力求紧密结实。串到大约一半还会把拖着"尾巴"相互追逐,或是在对方认真串叶时故意轻轻踩住对方叶串的尾巴,甚至蹲在地上拿着一片形状或颜色有些特别的叶片,反复讨论把玩。不知不觉,身后的叶子起来越沉重,叶子也离针很近了,便拖着长长的大毛虫,成就满满地回家了。

      没到到家门口,我就大声喊妈妈。妈妈会答应着快步走出来,一边帮我们把树叶推放起来,对我们为冬季烧锅燃料储备作出的贡献夸了又夸,一边帮我们整理衣服、叮嘱洗手洗脸。我们带着汗水的脸上满是骄傲,我咧嘴笑着、姐姐抿着嘴乐。

       ok回到校园。屏风墙左边,是一座牌坊,俗成二门。二门房顶四角翘起,坐着充当避雷针的小兽,灰色的弯形瓦片履盖屋顶,瓦缝里随风摇曳的杂草彰显着牌坊历史的老旧。二门的门洞宽大,两边各有圆柱支撑,圆柱下端两边各砌着两个半块的石块。石头精细打磨过,表面光滑,侧面有雕刻的狮子祥云图案。狮子的眼睛是透亮的另一种石头,大人说那是玛瑙(玛瑙这个词,自此深入脑海)。两个半块的石头中间是足足三寸厚的木门槛,应该刷过红漆的,当时看见的是表面斑驳的暗红颜色,和木头条纹上的深浅不一的划痕。

      牌坊两侧连着低矮内平房有二三十米长,把后面的二层办公楼完全遮住。除了办公楼,肯定还有教室,不过教室的位置已经没有印象了。只记得办公楼西北面是一个菜园,菜园最里面有一个葡萄架,不记得吃过葡萄,肯定是够不到的,弯弯曲曲、酸酸嫰嫰的葡萄须儿倒是被我们这些小不点儿奋力揪下来,品尝了不少。

      办公楼东北,隔着甬路,是一片小叶杨树林。足足三四百平的样子,后来树被伐掉后建了一座办公楼。树木整齐茂密,行列整齐。一到夏天便成为知了的天堂。挖知了猴也便成了盛夏游戏中不可或缺的项目。当时我的主要玩伴是瑞瑞,比我大一岁半的小男孩。捉知了猴就是跟他一起去他眼疾手快很快发现有知了猴的小洞,几下扒开薄薄的土层,把知了猴拎出来。他还抓到过已经爬出洞口和已经爬到树干上的知了猴让我佩服不已。而且每一次他都会把捉到的知了猴送给我几个!

       树林后面是一间小房子和房子旁边的女生宿舍楼。那宿舍楼有三层:老式的木质楼梯已经相当破旧。楼底是半明半暗的地下室。透过破旧的窗户趴在地上向下看又黑又深隐隐有水光泛出。抗战时期,一中是,日本鬼子的据点,这个地下室据说就是水牢。

       还有那间似乎总是房门紧锁的小房子。那是地下防空洞的一个出口据说一直能通到5里地以外的金牛山下。直到上初中,宿舍和小屋所在地变成另一座教学楼,同学们还会讨论纷纷,相约去金牛山找另一个出口,但从未成行。再长大些,真的去山腰那个三角洞探险过——走了十几米便,就完全黑暗回头望不见洞口,便退了出来。

       长清一中座落在老县城西南一条护城河环绕两面,向南面的护城河被长长的一排宿舍隔在校园之外,学校整个东墙一一跟本没有墙,就是护城河的河堤。河对岸是围墙,围墙那边是住房、单位,围墙这边,垂柳掩映的,就是护城河了。

       一中校内内这段护城河,两端是封闭的,有砖墙与外边隔开,墙下部有铁栏干隔成的水闸,水流极缓。河面顺着地势,宽窄不一,最宽的地方足足七八米,一棵倾斜在水面上方的垂柳的顶端也只能到中央,窄的地方只有三四米,冬天结冰的时候一下就能滑到对面墙根下的芦苇丛里。

       河水很浅,河中心半米左右的样子,初中或高中的学生们在堤上散步、坐在冬天又软又暖、夏天凉爽舒服的斜坡上读书、谈心,春天折柳枝做哨子,夏天折柳枝编帽子,冬天折柳条抽打嘻戏,偶有落水尖叫声、滑冰摔倒哄笑声,却从来没有过危险。小孩子当然是不上靠近的。紧靠河堤西最南的一段,宿舍前边就是操场,小时候在草坪上玩时,远远望着河边的一切,小小的心中充满对学生生活的向往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2017年1月20日(今日大寒,小年快乐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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