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是梅河口土生土长的人,但记忆中,从5岁乘火车离家走失到梅河口,就好象注定这一生与火车和梅河口结下不解之缘。
那次走失,原至我5岁时,有一天淘气,没有去幼儿园,在外玩了一天,晚上回家怕挨父母训斥,牵着一个陌生人的衣襟,自己乘火车从朝阳镇跑到了梅河口。在梅河口火车站与途经在此侯车的旅客和小朋友玩了一夜,后被火车站服务人员发现,盘问后,才知道我是独自走失的儿童。还好当时我还记得家庭住址和父母的工作单位,马上打电话告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家人,第二天就被接了回去,才没有丢失。来梅河口是因为父母每年寒暑假都要带我们三个儿女去姥姥、姥爷家探亲,每次乘火车都要在梅河口换车,我便记住了这里,走失那次,因太小,不知道倒哪趟车。姥姥和奶奶家都在四平郭家店,那里是父母们的故乡。
这次印象特别的深刻,记得回到家里,父母还特意给我包了顿饺子,教育我今后别再做这样的傻事,我儿时的记忆,也是从这次5岁离家走失开始。
梅河口火车站旧照
从小就想出去闯一闯,这颗不安分的心,直到1987年考入辽宁省的沈城铁路学校才得以实现。1991年7月,4年的中专生活终于结束,毕业被分配到离家最近的县级城市梅河口,工作生活至今也已经有26个年头,比呆在生我养我的故乡吉林省辉南县朝阳镇还长。所以如今,****梅河口,成为我的第二个故乡。****
梅河口火车站旧标志****其实每一个不安于现状的人,至少都应该有两个故乡:一个是出生的童年故乡,一个是重新扎根成长的故乡。人,就如蒲公英,一旦长成,都会随风飘荡,落下来就会重新扎根,继续成长,那片土地便成为新的故乡;****接着再生儿育女,儿女们长成再随风飘荡,重新扎根成长,成为他们的第二故乡。
在梅河口,我有了自己的工作,有了亲朋和同事,更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。如今女儿也到了蒲公英飘荡的年龄,她仍在空中飘荡,还没有落地,所以她的第二故乡还不知道在哪里。
初到梅河口时,梅河口主街在铁北桥洞分成两岔,俗称“裤档街”。一条铁路线,把梅河口市区分为铁北和街里两个社会。刚来梅河口,我的职业决定我必然在铁北扎根。
从铁北桥洞望去的,梅河口高丽楼前91年正是全国改革开放之初,梅河口人民的生活并没有因全国最初轰轰烈烈的大变革而受益,唯一与全国同步的,是各大厂矿的下岗离职潮。砂轮厂、水泥厂、电化铝厂等名噪一时的企业相继倒闭,职工们离职下岗后,成就了一批因承包而崛起的私企老板,懂政策、有资本、有人脉、胆大而敢于摸着石头过河的小老板,在企业兼并和房地产开发改造中腰包迅速鼓胀起来。因梅城的发展滞后,又纷纷转移到大中城市淘金、养老或让位于富二代,隐退到二线。也有一些靠雄厚的资本,做起保值投资等资本运作的金融业务.......。
铁路职工手捧国企的“铁饭碗”,也没能幸免,铁路学校、医院等附属部门的剥离,使这些部门的职工失去靠山,直属行车站段虽没有受到大的冲击,但工资和岗位随着分局、站段的整合分流,晃如一夜风雨吹过,而变得起起浮浮。那几年,每名铁路职工都感觉前途未卜、浑浑噩噩、人心浮动,无论是新老职工对工作和事业的理想因“雾霾”的大环境影响,变得麻木、模糊而虚无,恍惚中仿佛如蒲公英的种子,落地后又重新被吹起,在空中飘荡。
原铁路医院 令人眼花缭乱牌匾,张显着当年铁路医院在改革大潮中的摇摆不定2011年11月28日,梅河口机务段重新建段,大家的工作岗位和内心仿佛又重新落地,逐渐稳定扎根。
不再异地通勤,八小时之外,也有了自由的时间,喜欢户外活动的我,开始参加单车骑行、游泳、爬山等户外活动,每每与妻子和女儿在市内和河堤漫步,看着灯火阑珊的城市,蓦然回首,才发觉第二故乡已经变得面目全非。我才感觉到它的变化,原来故乡已经变化这么大,变得这么美!让我重新开始审视它。(未完待续)